柔 佛 边 佳 兰 四 湾 岛 之 旅

柔 佛 边 佳 兰 四 湾 岛 之 旅
。 林 怀 龙。

六 人 三 代 同 车 行 游

这 一 天 是2008 年11 月20 日 星 期 四。
孙 彦 彬 驾 驶 的 日 产CAMRY 汽 车，在 还 算 宽 阔 的 柏 油 路 上 奔 驰。 离 开 新 山 市 区 以 后， 汽 车 便 加 快 速 度 向 东 行 驶。

孙 彦 彬 9 岁 的 公 子 婕 敏， 6 岁 的 千 金 婕 淳， 兄 妹 眼 望 车 窗 外， 小 手 对 马 路 两 旁 飞 驰 而 过 的 村 舍 与 树 林 指 指 点 点。 他 们 把 这 些 新 鲜 事 物 与 书 本 及 老 师 所 提 示 过 的 情 况 互 相 比 较， 而 心 满 意 足， 露 出 天 真 的 微 笑， 甚 至 发 出 兴 奋 的 欢 呼， 使 旅 程 充 满 活 力 与 欢 乐 气 氛。

他 们 的 祖 父， 孙 速 藩， 丘 名 琨 校 长（ 即 马 华 著 名 作 家 马 汉 与 马 仑）， 以 及 从 北 马 远 道 而 来 的 我， 则 把 谈 话 当 着 旅 途 上 的 最 佳 活 动 项 目。 我 们 久 别 相 逢， 马 汉， 马 仑 更 有 “客 自 远 方 来” 的 快 乐 心 态。 我 们 话 匣 敞 开， 滔 滔 不 绝， 地 北 天 南， 杏 坛 文 苑， 褒 优 贬 劣， 无 所 不 谈。

我 这 次 从 槟 城 到 新 山， 虽 然 略 带 公 事， 但 最 主 要 的， 还 是 为 了 探 访 病 后 丧 偶 的 50 年 老 友马 汉 兄。 康 复 后 的 马 汉， 更 加 珍 惜 生 命 与 亲 情 友 情。 他 与 居 住 在 离 开 新 山20 公 里 外 士 古 来 的 马 仑， 虽 然 较 常 见 面， 但 加 上 我 这 来 自800 公 里 外 的 远 方 客 人， 便 凑 合 成 为 宝 贵 的 铁 三 角， 而 充 满 了 新 鲜 稀 罕 的 亲 切 感 觉。

我 们 乘 坐 的 汽 车， 由 马 汉 令 次 郎 孙 彦 彬 驾 驶， 是 从 新 山 朝 向 柔 佛 东 南 部 边 佳 兰 四 湾 岛 海 滨 进 发。 这 条 在1974 年 才 开 辟 完 成 的 公 路 全 长85 公 里。 由 于 某 些 路 段 弯 曲， 加 上 驶 出 新 山 市 区 路 段 堵 车 难 行， 全 程 需 要 两 小 时 才 能 抵 达。

闻 名 已 久 欣 如 愿

这 次 边 佳 兰 四 湾 岛 之 游， 可 说 是 循 我 的 建 议 而 成 行。 我 之 产 生 游 四 湾 岛 的 念 头， 其 源 有 自。

在 新 马 分 家 之 前 的60 年 代 初 期， 我 的 朋 友 丘 君，1960 年 在 槟 城 日 间 师 训 学 院 毕 业， 翌 年 便 奉 教 育 部 的 派 遣， 到 四 湾 岛 执 教 鞭。 一 向 在 人 烟 稠 密 且 繁 华 热 闹 的 槟 城 出 生 长 大 的 丘 老 师， 突 然 被 派 到 如 此 遥 远 偏 僻 的 边 陲 渔 村， 如 何 适 应180 度 的 突 变 生 活， 真 是 不 可 思 议。

当 时 的 边 佳 兰 四 湾 岛， 在 柔 佛 州 境 内 并 无 公 路 可 以 抵 达。 而 是 要 经 过 新 加 坡， 从 新 加 坡 的 彰 宜 海 边 码 头 乘 船 到 边 佳 兰 码 头， 再 乘 俗 称 霸 王 车 的 无 执 照 出 租 车 经 过 头 湾， 大 湾 ， 三 湾 到 四 湾 岛。 就 是 因 为 无 陆 路 可 通， 必 须 经 过 乘 船 抵 达， 因 此 被 称 为“ 岛”。 其 实 四 湾 岛 是 大 陆 而 非 海 岛。

当 时 的 丘 老 师 北 看 青 山 丛 林， 南 望 汪 洋 大 海， 思 潮 起 伏， 欲 哭 无 泪。 一 个 繁 华 闹 市 长 大 的 孩 子， 犹 如 古 代 被 贬职 而 遭发 配 边 疆 一 般，在 此 度 过 两 年“ 与 世 隔 绝” 的 渔 村 生 活。 留 下 了“ 可 歌 可 泣” 的“ 悲 惨” 回 忆。 不 过， 丘 老 师 坦 诚 对 朋 友 及 家 人 表 露， 渔 村 人 民 的 热 情 纯 朴 与 尊 师 重 道 的 美 德 却 令 他 永 远 感 激 怀 念。

后 来， 先 后 又 听 过 教 师 兼 作 家 马 仑 与 菊 凡 谈 过 边 佳 兰 的 故 事。 不 过， 从 小 在 乡 区 长 大 的 他 们， 并 没 有 把 此 地 描 绘 得 如 此 恐 怖， 反 而 增 加 了 许 多 鱼 蟹 龙 吓 与 渔 民 生 活 的 有 趣 故 事。

当 时 也 有 一 位 北 马 的 商 人， 因 为 非 法 经 营 赌 博 生 意 ， 被 限 制 居 留 在 边 佳 兰， 而 受 邀 与 当 地 人 合 资 开 发 油 棕 园， 后 来 棕 油 丰 收 而 发 大 财， 成 了 因 祸 得福 传 奇 故 事。

有 位 散 文 作 家“ 林 绿”， 曾 经 在 此 村 居 写 作， 后 来 留 学 台 湾， 修 成 文 学 博 士， 扬 名 海 外。

这 些 听 闻， 使 我 对 边 佳 兰 四 湾 岛 有 了 响 往 的 情 怀。 总 想 有 机 会 能 到 此 边 陲 海 滨 小 镇 去 巡 礼 一 番。 这 次 终 于 如 愿 以 偿。

虽 经 发 展 不 繁 荣

我 们 约 在 上 午11 时 抵 达 四 湾 岛。 这 个 经 过 建 设 发 展 的 鱼 村 小 镇， 有 两 三 条 街 道， 有 许 多 新 的 建 筑 物。 我 们 三 位 都 是 教 育 界 的 长 老， 对 于 学 校 有 特 别 亲 切 的 感 情。 我 们 先 从 大 路 向 左 转 进 育 本 学 校 的 大 门。 学 校 已 放 年 假， 校 长 不 在 学 校， 由 图 书 馆 主 任 郑 老 师 招 待 我 们。 育 本 学 校 是 边 佳 兰 区 规 模 最 大 的 华 文 小 学， 已 有70 年 的 历 史。 校 舍 堂 皇， 设 备 完 善， 足 见 地 方 上 华 裔 同 胞 热 心 教 育， 落力 维 护 发 展 华 校。 目 前 有 学 生200 多 名， 过 去 曾 经 有 过400 多 名 学 生 的 记 录。 我 们 过 后 在 刚 退 休 不 久 的 颜 校 长 带 领 之 下， 前 往 参 观 大 湾 的 培 正 学 校， 学 生 人 数 也 是 不 断 下 降。 培 正 拥 有 两 层 楼 堂 皇 校 舍， 包 括 一 座 大 礼 堂。 过 去 曾 经 有 100 多 名 学 生， 但 目 前 却 只 有23 名 学 生。 边 加 兰 区 还 有 其 他 学 校， 情 况 也 是 如 此。 这 是 全 国 所 有 乡 村 地 区 的 一 般 情 况。 因 为 华 人 年 轻 一 代，都 向 城 市 迁 移， 乡 区 只 剩 没 有 生 产 能 力 的 长 老 在 抱 残 守 缺。 所 以 华 校 学 生 越 来 越 少。

我 过 去 到 过 吡 叻 州 一 个 新 村， 长 者 告 诉 我， 村 中 如 有 那 家 的 青 年 仍 然 留 在 村 中 陪 伴 父 母 而 没 有 向 外 发 展， 便 显 示 出 这 家 人 的 后 代 没 有 作 为， 父 母 便 会 感 到 不 光 彩。 我 想 这 种 情 况 在 其 他 乡 村 地 区 也 是 一 样。

象 所 有 其 他 地 方 一 样， 华 人 聚 居 的 地 方， 除 了 学 校 便 是 神 庙 的 建 设。 四 湾 岛 的 神 庙 最 主 要 的 是 马 祖 庙 与 保 安 宫。 马 祖 庙 当 然 是 供 奉 海 神 天 后 圣 母， 保 安 宫 则 据 说 是 供 奉 四 王 爷（ 四 尊 受 崇 拜 的 神 祉）。

这 两 间 神 庙 规 模 不 大。 但 其 中 保 安 宫 却 在 矮 小 的 宫 旁 建 设 了 宽 敞 的 大 礼 堂， 以 及 在 街 上 拥 有 一 座 三 层 楼 的 办 公 大 厦。

四 湾 岛 街 场 的 海 鲜 餐 厅 共 有10 多 家。 在 颜 校 长 的 引 导 之 下， 我 们 在 一 家 海 鲜 餐 厅 用 午 餐。 这 家 餐 厅 的 职 员 经 验 丰 富， 招 待 周 到， 出 菜 快 速， 价 钱 也 公 道， 所 以 生 意 兴 旺， 顾 客 如 云。 听 说 周 末 假 期， 新 加 坡 游 客 特 多， 但 街 上 只 有 普 通 的 旅 馆， 并无 豪 华 酒 店 或 度 假 村。 如 要 享 受 豪 华 度 假 酒 店 及 完 美 沙 滩 海 滨， 须 到 由 此 北 上 约30 公 里 外 的DESARU 海 滨。

彦 彬 招 待 我 们 用 过 午 餐 之 后， 便 驱 车 南 行 到 边 佳 兰 码 头 参 观。 建 设 玲 珑 雅 致 的 码 头， 是 通 往 新 加 坡 彰 宜 海 滨 码 头 的 门 户。 每 日 上 午9 时 至 下 午5 时， 与 彰 宜 码 头 轮 船 对 开， 航 程 约50 分 钟。 船 费 马 币15 令 吉， 新 币9 元。

新 加 坡 到 边 佳 兰 四 湾 岛 的 游 客， 除 乘 船 经 此 码 头， 也 可 乘 车 经 新 山 来 此 地。

从 四 湾 岛 到 码 头， 一 路 经 过 三 湾 岛， 大 湾 岛 及 头 湾 岛。 人 口 并 不 稠 密。 尤 其 原 本 众 多 的 华 人 却 逐 渐 减 少。 相 信 这 便 是 边 加 兰 虽 然 有 建 设 发 展， 但 却 并 不 繁 荣 的 主 要 原 因。

鸵 鸟 园 与 度 假 村

离 开 四 湾 岛， 我 们 向 北 行 车， 不 久 便 到 鸵 鸟 园。 这 家 由 华 裔 经 营 ， 收 费 供 人 参 观 的 鸵 鸟 园， 养 殖300 只 鸵 鸟。 入 园 参 观 门 票 成 人10 令 吉， 小 童6 令 吉。 园 内 有 专 人 讲 解 鸵 鸟 生 活 习性 及 繁 殖 过 程 等。 据 主 人 说， 鸵 鸟 园 每 月 维 持 费 数 万 令 吉， 负 担 繁 重。 这 里 有 发 售 鸵 鸟 肉 及 鸵 鸟 蛋。 鸵 鸟 肉 也 销 售 到 柔 州 其 他 各 地 的 餐 馆。 这 时 候 虽 然 已 是 学 校 假 期， 但 是 到 来 参 观 的 游 客 稀 少， 门 庭 冷 落。 可 能 因 为 当 天 是 星 期 四 工 作 日 的 缘 故， 周 末 假 期 家 长 有 空 带 孩 子 来 参 观，可 能 会 比 较 热 闹。

离 开 了 鸵 鸟 园， 原 本 可 以 向 左 转 入 回 新 山 的 道 路， 但 彦 彬 循 我 的 要 求， 驱 车 向 北 直 上 蒂 沙 鲁DESARU 海 滨。 大 约 行 驶20 多 公 里 之 后， 美 丽 的 蒂 沙 鲁 海 滨 便 出 现 在 眼 前。 这 里 大 型 五 星 级 度 假 酒 店 有 好 多 家。 但 是 有 的 酒 店 并 不 见 游 客 车 辆， 营 业 状 况 可 能 并 不 理 想。 我 们 进 入 一 家 据 说 是 日 资 经 营 的 酒 店， 设 计 别 致， 管 理 甚 佳。花 园 泳 池， 客 房 餐 厅 等， 处 处 呈 现 整 洁 清 雅。 海 滨 沙 滩 细 小 洁 白， 海 水 清 澈， 波 平 浪 静， 的 确 是 休 闲 度 假 的 好 地 方。

我 们 在 此 拍 摄 照 片 留 念。 婕 敏， 婕 淳 则 见 到 细 纱， 如 获 至 宝。 迅 速 蹲 下 挖 捏 把 玩。 后 来 经 过 父 亲 与 祖 父 多 声 劝 说， 才 肯 起 身 拍 去 手 掌 细 纱， 依 依 不 舍 地 离 开 这 美 丽 如 画 的 蒂 沙 鲁 海 滨。

回 味 无 穷 的 旅 程

我 们 回 到 新 山， 已 是 万 家 灯 火 的 夜 幕 低 垂 时 刻。 这 一 天 的 旅 游， 老 少 都 能 尽 兴 而 归。 最 难 得 的 是 病 刚 痊 愈 的 马 汉 老 兄， 一 日 奔 劳， 居 然 毫 无 倦 态。 由 此 可 见， 心 情 愉 快， 的 确 可 使 百 病 消 除。

这 次 的 柔 佛 边 佳 兰 四 湾 岛 之 游， 确 实 成 为 回 味 无 穷 的 快 乐 旅 程。


附 图： 1 200032 四 湾 岛 市 镇 的 主 要 街 道
2 200033 四 湾 岛 的 海 滨
3 200026 四 湾 岛 育 本 学 校 前 门
4 200029 六 人 三 代 在 规 模 矮 小 的 保 安 宫 前 合 影
5 200038 轮 船 来 往 新 加 坡 的 边 佳 兰 码 头
6 200042 马 汉 与 林 怀 龙 摄 于 蒂 沙 鲁 海 滨

06－12－2008 光华日报新风版